這一周是台灣派的黑暗周,陳總統受困於國務機要費的起訴案,內外交迫,危機重重。而另一位綠營最敬重的陳定南部長,則與世長辭。
我和陳部長曾經有過三次的長談,其中兩次是電台的專訪,另一次則是一九九五年的民進黨總統初選,我和一些朋友因為前往宜蘭替彭明敏教授助選,在初選開票之後,留在宜蘭過夜,因而有機會與部長「第一次接觸」。
由於那一晚的初選開票非常有指標意義,(類似美國政黨的初選,由人民投票),許陣營在宜蘭下了很多功夫,在街頭巷尾插滿他們的標語和旗幟,聲勢壯大。而彭教授這邊都是一些野武士,如小弟及台教會的成員陳儀深教授,教師聯盟的賴瑞鼎老師、黃瑞疆老師等人。然而開票之後彭教授在具有綠色指標的宜蘭縣仍大贏許信良,此後也開始一路拉大差距,許多台灣派的選民,猶如吞了一顆定心丸。當年宜蘭的台灣意識如此高張,然而去年,宜蘭縣竟然在長期執政下失守,想起來真有無限感慨。
在一九九六年第一次總統大選之前,唯一有過全國性的大陣仗,其實就只有省長選舉。我約略記得他當晚向我們剖析他為何省長選舉會輸掉。由於時間太過久遠,我已忘記那晚許多的談話細節。但他認為最主要是輸在國民黨的「恐嚇牌」,而不是其它枝微末節的小戰術。。
而所謂的恐嚇牌就是「中國武力犯台」及「軍公教族群的既得利益牌」(如退休金縮水,課稅等)。更重要的是由於他的反六輕經驗,被污名化為「反商」,許多股票族害怕他的當選。層層的恐嚇耳語,透過密不通風的統媒夾攻,使得有效票有一成左右改變投票對象。否則他和宋楚瑜其實是五五之波。
這兩天,我找出了當年我在南都電台於1995年專訪他(剛打完省長大選,續任立委)的廣播錄音帶,這卷錄音帶大概是非常少數他可以靜下心來談論深層的台灣問題之一卷珍貴的記錄,我很高興這一卷錄音帶,我仍然保留下來。上述的分析在這卷錄音帶也有記錄。
值得一提的是,我訪問過許多綠營的領導精英,才發現其實許多政治人物往往都是演現場的,根本不準備也不屑準備。陳部長是我第一個遇到主動跟我要討論提綱的受訪者。在上節目前還先跟我討論提綱的內容,做事之嚴謹,態度之認真令我印象深刻。
但更珍貴的是其中有一段大約是十五分鐘,他談到「教育本土化與國家定位」的議題。這大概是普通人除了對陳定南「冬山河經驗」之外,很稀有可以聽到他對整體國政宏觀的一卷專訪。在這場專訪中陳部長對於奴化教育有許多深入的剖析與批判。他也認為唯有透過執政才有機會改變,否則都是空談。老實講,這一點在當年我並沒有特別的感觸,但從2000年後,我感受特別強烈。許多綠營的支持者尤其是一些喜歡清談的書生往往認不清這點,對於挫敗的現況不思奮戰,甚至輕言『執政無用論』,『教訓民進黨論』,『清高道德標準論』(往往已經被統派媒體下毒了還不自知),來質疑本土政權。如果執政都改革不易了,把政權再交回給老K那還有什麼好寄望嗎?
典型在夙昔,在當下綠營低迷的士氣之下,聽一聽當年陳部長的談話,省思這位讓『後山日先照』的宜蘭經驗創始者的施政哲學,你會發現許多惡質的舊勢力仍在頑強抵抗,你也會領悟到本土執政的困境根源。我將在最短時間內將這卷錄音帶數位化,先透過廣播節目『台灣人俱樂部』再放送,再找機會掛在網站讓人下載。因為這不是我的個人財產,這是屬於全體台灣人的公共財。
- Nov 08 Wed 2006 20:14
典型在夙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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